吉他大師古典吉他大師製作家/流浪到馬德里/Feliciano Bayón和José Ramírez何塞·拉米雷斯~台灣西班牙吉他演奏家收藏家施夢濤老師



吉他大師古典吉他大師製作家/流浪到馬德里/Feliciano Bayón和José Ramírez何塞·拉米雷斯

法雅節落幕後接著流浪到馬德里,
連續三天我拜訪了五位世界知名的吉他製作家—
Feliciano Bayón費利西亞諾 巴戎寺 Santos Bayón Ruiz桑托斯 巴戎寺父子
(Santos Hernandez Madrid 1873-1943桑托斯 埃爾南德斯的侄子)、
Paulino Bernabe 鮑里諾 貝納貝父子
和José Ramírez何塞·拉米雷斯IV世,
拴馬在馬德里普拉多美術館對面的Westin Palace Hotel威斯汀皇宮飯店。
其中Feliciano Bayón費利西亞諾 巴戎寺是真正的吉他製作大師。

二十年過去,
馬德里普拉多美術館依舊,
大師卻已駕鶴西歸!

有些名琴注定此生和你無緣,
有些比聞世名琴更美麗、美好的吉他終將和你攜手一生。

原本我是為了一把名琴流浪到馬德里,
未遇「美人」而終究自己「鍛鑄」。

換言之我將百分之八十的吉他製作委請傑出的桑奇士先生,
依我們協力的設計進行,
而最後更困難的百分之二十則以同樣或加倍的心血,
邊且啜茶、邊且弄絃,獨自精雕細琢地將她們完成,
並賦與生命及靈魂。


—————————————————————————

一* 流浪到馬德里 *一文&攝影  施夢濤
https://smontow.blogspot.com/2019/12/feliciano-bayonjose-ramirez.html

邱婉蓉 精雕細琢自己的人生,讚!
施夢濤 這是一樁理想;但,前提是~遠離紅塵!




            流浪到馬德里

此行最主要目的是在尋找一把「名琴」,貿易和法雅節是有意及無意中的插曲。桑奇士先生寫了四張簡函介紹我到首都馬德里去尋訪名家。臨別時我答應他向馬德里師傅們只買一把就好!請東尼找了一位認識的計程車司機,拖著六件行李和一把曼陀鈴繼續流浪去。這段路程約五小時、三百多公里。到了馬德里我叫司機先生行李暫時別下,請「皇宮飯店」的櫃台問問經理台灣來的吉他家可否特別禮遇。結果每日六千台幣的房價竟可優待為四千元,三天的差價總額正好支付計程車費。在瓦倫西亞因法雅節慶典飯店全爆滿,住的是情商得來最後的小小的一間單人房,換到這家石造的古典建築飯店,不覺房間寬敞許多。它的餐廳極其古色古香並安排了古典吉他的現場演奏。初到馬德里時算算離家已三個星期,皮膚已曬成西班牙人的古銅色,頭髮變成大鳥巢似的蓬蓬頭,雙眼因過度勞累而充滿紅血絲;看起來不像獅子倒像一隻戴了假髮的棕色野兔。
在德國時白天四處旅遊或看展覽,晚上看貿易資料,平均一天只睡三小時。而瓦倫西亞一週的法雅節更是不分畫夜,白天和晚上二十四小時皆有慶祝節目,皆有啤酒狂歡聚會;這也是「獅子」為何累成了「兔子」的理由。接著三天裡風塵僕僕地探訪了馬德里的各個著名吉他製作家,夜晚來臨時回到飯店,第一件事便是摔到床上先睡它三、四個鐘頭,好在西班牙人的晚餐每每九點、十點才開始。生平第一次體驗到什麼是筋疲力盡,什麼是體能之臨界點。
我訪問山多士(Santos)的手工吉他製作坊時,正巧有兩個醫生朋友在那兒,充當了免費的臨時翻譯。其中有一個以吉他伴唱自己所寫的歌曲娛樂大家,在聽過我的聲樂演唱後謙虛地說:「你是專業的歌者,為大眾而唱,我歌唱只為自己。」其他西班牙朋友則異口同聲地說:「不,為愛情和女孩們。」另一個醫生則在眾人的起哄下陶醉地演奏著「阿爾漢布拉宮的回憶」。
原來西班牙的醫生不僅很會彈吉他,還常常會寫情歌唱給女孩子聽呢!

山多士的工作坊雖小但年代久遠的老工具整齊排列著,牆上有塊木板貼滿了吉他家的演奏照片,似乎訴說著他年輕時的美麗時光,以及和這些吉他家們的珍貴情誼。對於他習慣製作的頂級演奏琴我仍覺得不夠理想,於是他又拿了一把價值一萬美元的特製琴與我鑑賞,其製作精細、音色淳厚優美,我終於感到無比心動。但這把琴卻是非賣品,屬於他們俱樂部的一位吉他家所有,那位假裝「為自己歌唱」的醫師說:
「你假如買走這把吉他,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會被殺掉!」
-被那位吉他家給狠狠痛宰。

為了避免一屋子人犧牲,我在馬德里並未找到心中的「美麗佳人」,也未到任何地方旅遊,甚至連皇宮飯店對面西班牙最重要的普拉多美術館也無暇瞻仰。只在某天夜裡光臨了一家佛拉明哥舞蹈餐廳,當作那年流浪到馬德里「尋名琴未遇」的唯一慰藉。那年從法國轉機回台灣,除了用餐時間,一路昏睡到桃園中正機場。若再不離開西班牙,恐怕在參觀普拉多美術館時可要一邊背著點滴。
初臨瓦倫西亞時,從百貨公司找到了一個比一般尺寸還寬五公分的特大型皮革西裝袋,我將美麗的曼陀鈴插在西裝袋的外層,露出了一大半截。回國上飛機時我被禮遇優先登機,一群列隊迎賓的國泰航空各國籍空服員看了我和我裝著曼陀鈴的西裝袋皆覺有趣,問我幹那一行的,我學起西班牙人幽默地回答:

A wondering minstrel man!」(流浪的遊吟詩人)。